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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之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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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其他人知道的一樣多,也可以說一樣少。

彼得,這杯雌性動物,上了她,然後忘了她!

至於我這時候最想做的,就是把此刻換成一箱杜松子酒,把每一瓶喝乾。

乖乖去睡覺,醒來已是不同的世界。也許是個更好的世界,就像保險公司要你相信的那樣,也許是更差。但絕對是不同的世界。

對於貓,只有兩件事:一就是實現你已經承擔的終身道義責任,不然就是遺棄那隻可憐的動物,讓牠變成野貓,摧毀牠對永恆公正的信念。

怒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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麥可是掛著一整串學位的嬰兒。你問他需要花多少水、多少照明、用什麼肥料才種得出五萬噸的小麥,他連喘口氣都不用就能回答。不過他無法辨別一則笑話是否好笑。

私刑法官是從來不睡覺的。

麥可,女孩子很有意思;和你比起來,她們只需要更少的資料就可以獲得結論。

人可以面對已知的危險,但是會懼怕未知的事物。

人間失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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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間。我開始隱隱約約地明白了世間的真相,他就是個人與個人之間的爭鬥,而且,是場即時即地的爭鬥。人需要在這種爭鬥中當機取勝。人是絕不可能服從於他人的。即使是奴隸,也會以奴隸的方式進行著卑屈的反擊。所以,人除了透過爭鬥當場一決勝負外,再沒有其他的生存方式。縱使還擁著如何冠冕堂皇的名義,但努力的目標畢竟是屬於個人的。個人超越了個人之後還是個人。世間的不可思議其實也就是個人的不可思議。

我喝了兩杯,甚或是九杯。

我也找到了一個還算像樣的房間。而且在預算之內,位於西洛杉磯尚未變更到新都市計畫的一區。我想這個地方以前大概是個衣帽間。

屠宰場之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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規則是訂給那些缺乏想像力以致無法打破規則的人遵守的,優秀的男女自己訂定他們的規則,或是活在完全沒有規則的世界當中。

當你言明自身的權利時,實際上是沒有什麼受害人,因為他們的命運只是為了顯示自己征服別人的慾望,他們就像每一個人一樣創造自己的命運。

百年孤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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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目前為止,「戰爭」只是用來說明遠方模糊情況的一個字眼,如今卻變成具體又激烈的現實。

他想起親人,毫不感傷,嚴格和生命斷交,開始瞭解他多麼熱愛自己最恨的親人。在倒塌的校舍中,阿加底奧發現死亡的手續真可笑,他曾在這兒初嘗權力的安穩滋味,也曾在相隔幾呎的教室裡得知愛情的無常。死亡在他的眼中真的不算什麼,生命卻很重要,所以法庭判決後他不感到害怕,倒覺得懷念。

他們前往墓地的時候,細雨霏霏,阿加底奧看見地平線露出星期三的燦爛屬光,他的懷念隨著農霧消散,代之而起的是一股大好奇心。行刑隊叫他把背貼在牆上,這時候阿加底奧看見麗貝卡頭髮濕淋淋,身穿粉紅的花衣裳,正好打開門。他盡力叫對方認出他。麗貝卡偶然像墓牆看了一眼,愣得迷迷糊糊,忙向阿加底奧揮手告別。阿加底奧也揮手答禮。此時冒煙的槍口已瞄準他,他忽然聽見梅爾魁德斯朗誦通告,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;他還聽見狄拉佩達以處女之身走進教室的迷離足音,鼻腔內有一種冰涼和堅硬的感覺,瑞美迪奧斯屍體的鼻孔就是這樣,當初曾引起他的注意。他思忖到:「噢,天殺的!我忘了說這一胎若是女孩,該取名叫瑞美迪奧斯。」剎那間,折磨他一生的恐懼感又浮上來了。隊長下令開槍。阿加底奧連忙抬頭挺胸,搞不清楚大腿上熱烘烘的液體是從什麼地方流出來的。他喊道:「狗雜種,自由黨萬歲!」

她的笑聲漸漸有了風琴的調調,她的乳房接受過無數愛撫,已經扁塌塌了,她的肚子和大腿成了蕩婦命運的犧牲品,但是她的一顆心只逐漸老化,並不尖酸。她肥胖、健談、像一個失寵的主婦,宣佈放棄紙牌的空夢,由別人的愛情中尋找安寧和慰藉。

他沒注意到光陰給家園帶來微小卻激烈的改變──走了這麼多年,凡是有記憶的人都該覺得像一場大劫難才對。牆上的白粉膠剝落了,屋腳有髒兮兮像棉絮的蜘蛛網,秋海棠沾了灰塵,白蟻在屋樑上蛀出一道道脈紋,絞鏈生了青苔……他面對鄉愁給他安排的陷阱,完全不感到心痛。

青春期以來,菲南坦從來沒聽過世間的消息,只到鄰居家上些憂鬱的鋼琴課,教琴的人有股衝勁兒,一年又一年從來不睡午覺。她母親生病,窗板射進粉粒狀的陽光,病房呈現綠色和黃色,她常在裡面聽著有條不紊、持續、無情的音階,暗想音樂屬於人世,她卻編織葬禮花環,一天天憔悴。

他一輩子就以此時最為驚慌,可是他有一種免於羞辱的尊嚴和風采,只是雙手變色,指甲做粗工破裂,才破壞了天生的文雅儀容。

因為孤獨已在她的記憶中作過選擇,把人生在她心頭堆積的懷舊的垃圾燒光,使最辛酸的一部分淨化了,擴大了,變成不朽了。

各式各樣的女人,擅長古老的技法,擁有各種油膏和機關,可以挑逗冷靜的人,鼓舞膽怯的人,滿足貪漢,使害羞的男子得意洋洋,教熟客新的技巧,矯正孤寂的男客。

年華似水,她自覺有必要感受悲哀,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惡習。寂寞中她漸漸產生一點人情味。